——記王振鬆和他的攝友們
群公告:擬定本周末去雲台山至陵川一帶采風——計劃周六在雲台山拍攝風光片,晚上住一鬥水村,次日到潞城拍民俗。有條件的可以帶長鏡頭、三腳架、漸變灰濾鏡……
這個群就是焦作市懷邦攝影俱樂部的攝友群。這群人就是王振鬆和他的攝友們。他們原本以休閑娛樂為目的聚集在了一起,可是越玩越上勁兒,越玩越專業。幾年來,從這裏玩出了十幾位中國攝影家協會會員,玩出了三十多位河南省攝影家協會會員。
1969年的征兵季,跟著哥哥學畫年畫、賣年畫的王振鬆因美術特長被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某部特招。在團裏的電影組畫了幾個月幻燈片後,調入宣傳股負責新聞攝影報道。從此,他和相機結下了不解之緣。1987年,已是海南某軍政治部攝影專幹的王振鬆轉業到焦作日報社當攝影記者。從此,一發而不可收,他的作品在國內大賽屢屢拔籌,在國際賽事上多次獲獎。
《嗩呐之鄉》入選1994年馬尼拉國際沙龍攝影展;《樂在其中》獲1998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亞太文化中心攝影大賽特別獎;《祖孫情》獲1999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亞太文化中心攝影大賽優秀獎;《愛的陰涼》獲2001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亞太文化中心攝影大賽優秀獎。
1999年,他被中國攝影家協會吸納為會員。
2002年1月,他的個人攝影作品展在北京勞動人民文化宮舉辦,眼高於頂的北京人為他豎起了大拇指。
2011年10月,王振鬆收到了他最不樂見的證書——退休證。退休後,時不時也有人請他去講講課,但他仍然感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空虛和失落。為了給他解悶,幾個親近的弟子就抽空陪他出去搞點創作,可時間長了,各自都有各自的工作,就顧不上他了。哥幾個就建議老師辦個攝影俱樂部。於是,一群“閑人”聚在了一起,焦作市懷邦攝影俱樂部誕生了。說的是大夥兒一起玩玩,可玩著玩著他就不由自主地領著大家搞起創作來。
“多開小片荒,種好自留地”。王振鬆把發現的新創作點叫作“開小片荒”,把開發老創作點叫作“種自留地”。他北上太行山,南下黃河灘,偏僻的山村、荒蕪的灘塗成了他選擇創作環境的理想之地。幾年下來,他累積了上百個創作點。哪個村的山坡有幾棵老杏樹,哪個村的河灘裏養了群鵝……一條條線路、一個個場景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一年二十四節氣,什麼時節種什麼、收什麼,什麼時節什麼花開、什麼果熟,這對農村長大又幹過幾十年攝影記者的王振鬆來說自然不是什麼問題。可是,近幾年氣候異常,再加上山區緯度的不同和天氣變幻無常,要準確把握外出拍攝的時間節點卻成了問題。
為解決這個問題,他就在當地尋找“線人”——“老段,桃花開了沒有?”“含苞待放,就等你王大師了!”過了一會兒,老段又發來了視頻。這些“線人”大都是農家樂的老板,不要報酬,積極性還很高。
這群人中,大部分都是領了退休證的,什麼功名利祿早已看得明明白白。一幅作品獲不獲獎無所謂,他們看重的是自我的滿意、攝友的欣賞、王老師的肯定,看重的是苦中有樂的創作過程。
一次,為了俯拍峰林峽景區,他們6時就來到景區旁的一個小山村。一問老鄉才知道,他們要攀爬的山峰叫尖角峰——人跡罕至、荊棘叢生,有的地方連山羊都鑽不過去。他們不顧老鄉勸阻,借了把柴刀就走。結果,還沒有到半山腰就敗下陣來。幾個人不是被荊棘剮傷,就是被馬蜂蜇傷。當他們再次來到這個山村時,老鄉們感動了。在鄉親們的幫助下,他們如願以償登上了峰頂。此後,他們先後八次上峰頂拍攝,終於拍到了滿意的作品。盡管沒有一幅作品獲獎,但是他們至今提起此事仍津津樂道,引以為豪。
懷邦攝影俱樂部沒有門檻,隻要你愛好攝影就可以加入。這群人中,有中國攝影家協會會員,也有剛剛拿起相機的初學者,共同的愛好讓他們成為朋友,以老帶新的幫帶讓他們不斷加深友誼。周末外出,每到一個拍攝地點,大家定好集合時間,三五成群,分頭活動。每個群都有一個水平高的當拍攝指導。到了晚上,農家樂裏大家相互交流——誰發現了新題材,誰找到了新角度,誰有了新創意,他們之間沒有創作隱私的保留,隻有創作過程的共享。周四下午是理論學習時間,學習課件有專人負責,內容大多是國內一些頂尖的攝影大師的講課視頻。有時,大家看上了勁兒,晚飯胡亂湊合一下就繼續看。
這群人的拍攝活動區域不大,單程很少超出百公裏,但是,他們的社會活動範圍卻越來越大。從社區綠化到景區外宣;從廟會采風到參加地方經濟節日專項攝影大賽;從城區拆遷到山區扶貧。對於個人來說,他們拍出了一種好心態,拍出了一副好身板,拍出了一夥好朋友,拍出了一批好作品。對於社會來說,他們為當地的社會經濟、文化生活提供了正能量。
(作者係焦作日報社原對外宣傳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