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從本報走出的優秀攝影記者田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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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名剛過而立之年的攝影記者,卻已獲得人民攝影“金鏡頭”新聞攝影作品銀獎、中國地市報新聞攝影“年度圖片”獎、全國晚報優秀新聞照片金獎、趙超構新聞獎一等獎……在剛剛揭曉的第六屆台海新聞攝影大賽上,他一人獨得1金1銀2銅共計4個獎項,成為海峽兩岸獲獎最多的攝影師。
他在傳媒業態劇烈變革之際快速實現“彎道超越”,充分利用新老媒體平台,為連體嬰兒、腎衰竭大學生、骨癌女孩和地中海貧血患兒等重症患者籌集醫療善款共計100多萬元,以此踐行知行合一的傳統精神,履行媒體人的良知與擔當。
他就是從本報走出的年輕新聞人、連續3年蟬聯嘉興日報報業傳媒集團最佳攝影記者榮譽稱號的田建明。近日,本報記者走近他,探尋他在媒體變革時代的跨越足跡。
給相機裝上新聞“快門線”
田建明近年來在國內新聞攝影界有點兒“黑馬”的氣勢。
人民攝影“金鏡頭”獎,是國內重要的新聞攝影賽事之一,他奪得2015年度該項大賽銀獎;趙超構新聞獎是中國晚報界最高獎項,他奪得2015年度該獎項金獎……《中國攝影報》《人民攝影報》均以整版篇幅刊發對他的專訪報道。
他的攝影專題頻頻發表在騰訊網《活著》《中國人的一天》等欄目,成為騰訊新聞PC端、APP和微信插件的頭條,閱讀量經常突破千萬次,評論量上萬條。《南方人物周刊》等雜誌對他的攝影專題也情有獨鍾,動輒以多個版麵予以刊發。
2014年至2016年,他連續3年蟬聯嘉興日報報業傳媒集團最佳攝影記者榮譽稱號。
“我的成長和進步,源於《焦作日報》對我的啟蒙和培養。”田建明說,焦作日報社是他職業生涯的起點。他在這裏工作時間雖然隻有3年,但這期間的“新聞學步”,讓他成了一個帶有理想主義、專業色彩的攝影記者,為他日後的進步奠定了堅實基礎。為此,他對本報充滿了敬仰與感恩。
田建明1985年生於滑縣一個普通農家。他兒時最大的願望是擁有一套《十萬個為什麼》、一架望遠鏡、一個指南針。雖然這幾樣東西沒有得到,但說明他從小就有好奇心與探索欲。
2006年,田建明考入河南大學藝術學院攝影專業。進入大學校門後,他才有了第一架照相機。大學期間,他用了兩三年時間拍攝開封古城。大學畢業前,《人民攝影報》整版刊發了他的紀實攝影,影評家海傑先生還為其配發了千餘字的評論,並在色影無忌網站為他辦了網絡影展。
2010年夏,田建明走出大學校門後旋即步入焦作日報社。“其實,我在進入報社工作前很少看報。自己雖然經過攝影專業係統教育,但對新聞這一方天地還是陌生的。”田建明說。
“剛入職的那個夏天,我在街頭看到一些帶著孩子進城賣瓜的瓜農,這些瓜農白天吃著硬饅頭,夜晚露宿街頭。我開始關注這一群體,並用鏡頭記錄下來。但在寫文字稿時,基本上是以攝影的話語來表述的,藝術創作的味道比較濃,新聞要素卻不夠翔實。攝影美術部主任趙耀東和副主任顧培利熱心給我指導,建議我多讀報紙上的優秀文章,培養新聞思維和語感。”田建明說。
此後,他開始補習新聞這一課。到資料室借閱新聞教材,訂閱《南方人物周刊》,購買《普利策獲獎作品選》《華爾街日報是如何講故事的》等書籍。他白天忙工作,夜晚在以每月120元租來的房子裏挑燈夜讀。三伏天裏,房裏悶熱得實在受不了,他就抱著書本去辦公室看。
鏡頭下的生命救贖
“作為一個年輕記者,為什麼你的攝影專題內容往往偏於沉重?”這是《中國攝影報》記者在對田建明進行人物專訪時問到的話。
的確,田建明的鏡頭因頻頻對準困難群體、記錄人生的不幸與苦難而顯得“沉重”。
其實,在焦作日報社工作期間,田建明已經開始用攝影鏡頭關注人的命運。他曾持續兩年跟拍一對盲人夫妻,看他們在黑暗中靠著一把墜胡唱遍城市的各個角落;跟蹤過太行山深處的打井娃,記錄他們的“泥水青春”;報道過一個父親走失、母親離家、自己又身患尿毒症的10歲男孩……
為了深入了解這個孩子的生存狀況,田建明騎著電動車幾次來到位於修武縣太行山腳下的這個男孩家裏。報道這個孩子貧病交加的照片見報後,引起社會愛心人士的關注,他們把2000多元現金和一些衣物、玩具送到孩子家裏。“雖然募集的錢不多,但看著這個從不曾碰過玩具的孩子拿著玩具槍時興奮的樣子,我第一次有了成就感。”田建明說。
“那是我第一次見證媒體的力量。2013年就職於嘉興日報報業傳媒集團後,我利用手中的鏡頭與騰訊公益平台合作,在眾多愛心人士的幫助下,先後為連體嬰兒、腎衰竭大學生、骨癌女孩和地中海貧血患兒籌款共計100多萬元,讓他們得到了較好的救治。”田建明說。
一位因腎衰竭而肄業的大學生無意間撞進了田建明的鏡頭。一間狹小的出租屋內,一個麵色蠟黃、有氣無力的青年男子給自己做自助透析,一天透析4次,每次要把2公斤的透析液注入體內。醫院說這位患者的生命隻能維持約一年時間。
田建明的相機快門響了起來。19張照片發到騰訊網《中國人的一天》欄目頭條,同時在騰訊公益平台搭建起募捐鏈接。2天內,26萬元善款彙集到該患者賬號。這個腎衰竭大學生由此重新走進醫院並獲得合適腎源。腎移植成功後,他從事微商經營,而今身體狀況與精神麵貌如同換了一個人。
2016年夏,田建明又把鏡頭對準了一個2歲多的地中海貧血男孩。患兒的父母為了讓孩子得到合適的骨髓,特意又生了一個孩子,無奈這個孩子的臍血與哥哥配型失敗。後經多方聯係,這個孩子終於與天津臍血庫某標本基本配對成功。然而,患兒的父母是來自雲南省貧困山區的打工族,無力支付幹細胞移植費用,再度陷入絕望。
田建明把記述這個患兒病情與家庭狀況的一組照片發到騰訊圖片欄目。很快,他通過這組報道為患兒募集到31萬元的善款。由此,一個孩子
的生命得以挽救。
“記者是守望者,而新聞攝影更有著把鏡頭對準具體人和事的基因。不幸,總是與人類社會同在。我雖然年輕,但不能假裝看不到人世間的不幸與悲痛,隻拍一些歌舞升平的東西。我有責任去記錄不幸與悲痛,以平衡這個世界的娛樂和輕浮。”田建明說,“悲痛也有兩麵性,報道前它有些沉重甚至傷感,而報道後因為被大家關注與援助,往往會走向好的一麵。報道悲痛,也讓我更能感受到善與愛的力量。”
激流試水新媒體
近年來,田建明的微信上常能收到一位父親發來的兩個孩子的近照。顯然,這兩個孩子的成長與田建明的幫助有關。田建明則說,這是他試水新媒體所取得的社會效果。
原來,這兩個孩子出生時是一對連體嬰兒,分離手術要到上海做,可孩子的父母來自江西農村,在嘉興以打工為生,無力支付高昂的手術費用。田建明了解情況後,先後5次到孩子入住的上海某醫院采訪,2016年春把連體嬰兒及家庭困境的照片發到騰訊網《活著》欄目頭條。很快,網友點擊量突破一千萬次,文字評論達1.38萬條。同時,《南方人物周刊》也以6個版的篇幅予以報道。由此,社會各界不僅給孩子捐助了手術費用,而且連後期的醫藥費用也湊足了。
“如今,新舊媒體迭代混雜,傳媒生態頗有‘亂世’之象,但我仍認為這是做新聞的好時代。”田建明說,順應它、掌握它、利用它,自己的“船上”就有了能使八麵風的“帆”。
田建明也開設了自媒體平台,他的“企鵝號”取名《明室》。他也嚐試直播,今年五一勞動節當天與騰訊視頻合作進行了《女民工的勞動節》的直播,在線觀看人數近70萬人,當天的互動評論數就有7000多條。今年五四青年節當天,他又進行了一次成功的自媒體傳播,報道了一個因車禍身亡的女孩捐獻器官救助他人的感人故事,單篇閱讀量達132萬多人次,評論量8000多條。
“自媒、網媒、移動媒體,如今的信息傳播渠道被不斷拓寬;文、圖、視頻和直播,內容呈現形式變得多樣化,受眾體驗越來越好。”田建明說,媒體的變革,同樣符合生產力與生產關係的矛盾辯證規律:新的生產力形成了,我們要更新思維,調整新的生產關係,以適應和促進生產力發展,這樣才不落伍。(記者 陳作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