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書·靈征誌》記載:高宗和平三年四月,河內人張超於壞樓所城北故佛圖(即浮屠,佛塔或佛寺)處獲玉印以獻。印方二寸,其文曰:“富樂日昌,永保無疆,福祿日臻,長享萬年。”玉色光潤,模製精巧。百僚鹹曰:“神明所授,非人為也。”詔天下大酺三日。
北魏文成帝拓跋濬廟號高宗,高宗和平三年(462年)四月,河內有個人叫張超,他在過去城北一座佛寺的一座坍塌的樓所裏撿到了一方玉印,他就把玉印獻給了皇帝。玉印二寸見方,上麵刻有文字:“富樂日昌,永保無疆,福祿日臻,長享萬年。”玉印色澤光潤,製作精巧。朝中文武百官看後都說:“這是神明授予給我朝的禮物,不是凡人所為。”皇帝大喜,特頒詔允許全國百姓舉行大宴三日(北魏時,未經許可,百姓不能聚飲),以示慶祝。
河內太守炫耀丟官
《新唐書·元德秀傳》記載:“玄宗在東都,酺五鳳樓下,命三百裏縣令、刺史各以聲樂集。是時頗言帝且第勝負,加賞黜。河內太守輦優伎數百,被錦繡,或作犀象,瑰譎光麗。德秀惟樂工數十人,聯袂歌《於蔿於》。《於蔿於》者,德秀所為歌也。帝聞,異之,歎曰:‘賢人之言哉!’謂宰相曰:‘河內人其塗炭乎?’乃黜太守,德秀益知名。”
唐玄宗在東都(今洛陽)時,在五鳳樓下設宴,命令三百裏內的縣令、刺史都要拿出歌曲到那裏會集演唱。當時人們都傳言皇帝將要排出優劣,施加賞罰。河內太守用車裝著幾百個演員,披掛著錦繡,有的裝扮成犀牛大象,十分新奇而美麗。(河內太守本想以此炫耀政績,歌功頌德,得到皇帝的賞賜和提拔。)隻有元德秀帶了幾十個演員,集體唱一首由他自己創作的歌《於蔿於》。(據說這首歌反映的是百姓疾苦。)皇帝聽後十分驚奇,讚歎說:“唱的都是賢人說的話呀!”對宰相說:“河內的百姓都生活在苦難中吧?”於是罷免了太守,元德秀更加出名了。(注:元德秀,唐官吏,以廉潔著名。)
溫人之周
《戰國策卷一·東周》記載:溫人之周,周不納。問曰:“客耶?”對曰:“主人也。”問其巷而不知也,吏因囚之。君使人問之曰:“子非周人,而自謂非客,何也?”對曰:“臣少而誦《詩》,《詩》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今周君天下,則我天子之臣,而又為客哉?故曰‘主人’。”君乃使吏出之。
溫地(今溫縣)有一個人去東周都城,周人不準他進。問他:“你是客人嗎?”溫人回答說:“我是主人。”可是周人問他住在哪條街巷他卻不知道,官吏因此就把他囚起來。周君就派人來問他:“你既然不是周人,又說自己不是客人,什麼原因呢?”溫人回答說:“臣自幼熟讀《詩經》,《詩經》上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如今周王君臨天下,那麼我就是天子的臣民,又怎麼能說我是客人呢?所以我才說是‘主人’。”周君知道後便讓官吏把他放了。
狂人預朝政
《晉書·五行誌》記載:惠帝永熙中,河內溫縣有人如狂,造書曰:“光光文長,大戟為牆。毒藥雖行,戟還自傷。”又曰:“兩火沒地,哀哉秋蘭。歸形街郵,終為人歎。”
晉惠帝司馬衷永熙年(290年),河內郡溫縣有個像發瘋的人,製造民謠說:“光光文長,大戟為牆。毒藥雖行,戟還自傷。”又說:“兩火沒地,哀哉秋蘭。歸形街郵,終為人歎。”第一首民謠預示著楊駿的命運。楊駿,字文長,西晉大臣,因女兒楊芷為晉武帝皇後,受武帝寵信,勢傾天下。晉武帝司馬炎病重,楊駿將其軟禁,便趁武帝昏厥之時與皇後女兒篡改詔書。晉惠帝繼位後,晉惠帝昏庸無能,皇後賈南風開始專政。元康元年(291年),賈後發動政變,圍攻楊駿府,楊駿逃進馬廄,楊駿平時用戟作貼身自衛武器,但最後還是被士兵用戟殺死了。第二首民謠又預示著楊駿女兒晉武帝皇後的命運。“兩火”,指武帝司馬炎,“蘭”,指楊後楊芷,字季蘭。楊後被廢後,賈後斷其糧,8天後餓死,葬在街郵亭北。
□ 許保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