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村陽八卦邪捶,簡稱邪捶。是清朝光緒年間傳入府城村的。後經王憲孔傳至修武、博愛、武陟等地。
由於曆史原因和地域因素的影響,府城村有著優厚的武術底蘊,曾經有過多個拳種,但由於其技擊性不強等原因,先後被淘汰。直到清朝光緒八年,由林邑(即現在的林州市)人張寶庫傳授“陽八卦邪捶”後,由於該拳集健身與技擊於一體,老少鹹宜,才為村人所接受和喜愛,得以傳承至今。
據村中老年人講,光緒年間,後街(注:府城村在中華人民共和國誕生前,分為前街和後街兩部分)王欒家的老輩人在王封、李封一帶的煤窯開飯鋪(一種集飲食與住宿為一體的店鋪),張寶庫因染病住店。善良的王欒家長輩人悉心照料張寶庫且分文不取。張寶庫病愈後,為報恩,提出給王欒家護院,並說,在這亂世當中,自己學得一點兒技擊防身之術,東家如有小孩(男孩)願意習武,自己願傾畢生所學而教。這樣,張寶庫來到了府城村,成了王欒家的幫忙人。初來乍到,精瘦的張寶庫並不被人們看好,人們根本不相信他武功可以敵人,特別是王欒家有一郭姓長工,人高馬大,更不把張寶庫看在眼裏,曾說如果讓他挾住張寶庫,一定把張寶庫挾扁了。並不斷在張寶庫麵前尋釁滋事,但張寶庫總是一笑了之。後來在眾人攛掇下,張寶庫才答應與郭會會手。那天有很多人圍看,當人們還未看清時,人高馬大的郭已經倒在地上了。至此,人們才相信張寶庫有真功夫,王欒家的長輩才同意讓張寶庫傳授孩子們(主要是王欒)武藝。張寶庫的初期弟子有王憲孔、王欒、王懷仁、王懷義等本村男丁。張寶庫在府城村所傳是拳術和器械兩大部分全套武術。
俗話說,“窮文富武”。是說窮人的孩子或可以上私塾,學幾句“人之初,性本善”或“趙錢孫李,周吳鄭王”,農閑時上幾天學,農忙時下地勞動,幹活間隙可以隨手撿根小棍在土地上練幾下筆,惹不了什麼事。而習武則不同,所謂功夫,除先天條件外,就是練武時間的累加,對從事農耕的人來講,是相當不易的,如果孩子再頑皮一些,用己所學傷人,賠償也決非小可,非富家子弟而不可為。王憲孔(生於清同治六年十月初二日,即公元1868年;逝於民國二十九年七月廿四日,即公元1940年)府城村人,論輩分是“景”字輩,與馬作村王氏“修”字輩相平。因其上有王憲文、王憲武兩位兄長在地勞碌,他得以有時間跟隨張寶庫習武,其墓碑記載:“公生於望族,秉性溫柔,為人忠厚,凡事執其兩端,理服於人,文雖未成,而精通武術……”(係作者斷句,下同)。王憲孔習武時,已經16歲了,雖已過了初期習武最佳年齡段,但他不畏難,每天堅持苦練,各種招式一絲不苟,深得老師張寶庫賞識。轉眼幾年過去,由山西省傳來口信,說有人要踢場(舊時稱有人到武場搗亂為踢場,意在趕走師傅取而代之)。這時,府城村人才知道張寶庫原在山西省教有武場,是一個真正的武教師。張寶庫因年事已高,就讓王憲孔去山西護場,並悉心獨教3個月,傳授秘籍,一般徒弟是得不到師傅真傳的。所謂“文化越傳越深,武術越傳越薄”即是此意。由此,王憲孔武藝得以大進,成為眾弟子中的佼佼者。王憲孔到山西武場後,把所學“陽八卦邪捶”演練了一遍,踢場者悄悄觀看後就自行離去了,武場得以繼續開辦。後來在山西省晉城道台所設擂台賽中榮獲冠軍,令人刮目相看。懷慶府各地紛紛有人請求設館授拳。其碑文載:“……曾授教於覃懷郡,並分別在修武、武陟、博愛應聘設館三十九處,有門生千餘人,而成名者九人,在修武縣國術館任教終身,精巧之術,遐邇聞名,廉介之譽,遠近讚稱……”。
王憲孔從習武中體會到了武林的險惡,所以他有選擇地授徒,對於好惹事的徒弟從不細教,對登門挑釁者毫不留情,對貧苦者以仁待之。相傳有一年春節前,他從修武縣設館處回家,徒弟們趕馬車送他,路遇劫道者,徒弟們欲動手相搏,被他攔住,說東西分他(劫道者)一些,窮苦人若非真沒有辦法,不會走此下策,傷了他豈不給他家中添累。還有一事,日本人占領焦作後,為了粉飾太平,並從中國武術中吸取精華,曾在大舞台(現在市貿易大廈東北角處,位於焦作老廣場東北角,坐北朝南向)舉辦武術比賽,王憲孔和一李姓弟子受邀參加,他隻是胡亂比畫一陣即下場了。其弟子見師傅如此,也就胡亂蹦跳了事。有人問其弟子:怎麼這樣耍拳?李說:我這叫“胡拳”,師傅胡亂比畫,我怎敢認真,師傅的用心,我怎能不知。這樣,王憲孔師徒沒有把“陽八卦邪捶”的精華部分露給日本人。□王明彤